榴莲,是典型的木棉科热带水果,由于气味独特,营养丰富,性热,补益虚损功效,被誉为“水果之王”,但爱者爱之,憎者弃之。它对气候要求严格,27~30℃、湿度75%~80%下最适宜生长,不耐低温或低湿条件;最低温度低于8℃时,榴莲受冷害导致叶片脱落,甚至整株死亡。因此,主要盛产在东南亚国家,如泰国、马来西亚、新加坡、印度尼西亚、越南等地,近年来中国海南也有种植。
中国最早对榴莲的记载是在明朝初年,跟随郑和下西洋的随从马欢在《瀛涯胜览》写道:“有一等臭果,番名‘赌尔焉’,如中国水鸡头样,长八九寸,皮生尖剌,熟则五六瓣裂开,若臭牛肉之臭,内有栗子大酥白肉十四五块,甚甜美好吃,中有子可炒吃,其味如栗”。
《本草纲目》记载其名为韶子,如:【集解】〔藏器曰〕韶子生岭南。按裴渊《广州记》云:韶叶如栗,赤色。子大如栗,有棘刺。破其皮,内有肉如猪肪,着核不离,味甘酢,核如荔枝。〔时珍曰〕按范成大《虞衡志》云:广南有山韶子,夏熟,色红,肉如荔枝。又有藤韶子,秋熟,大如凫卵柿也。【气味】甘,温,无毒。【主治】暴痢,心腹冷气。
我因外派马来西亚工作1年,由于当地气候常年气温偏高,容易多汗,相对气阴两虚体质人群偏多,因此,当地人吃榴莲多配山竹,椰汁,避免“上火”。本人由于平素体寒,阳气不足,甘温可治心腹冷气的榴莲,恰好对症。刚开始是生吃,由于先天脾胃薄弱,吃后果然上火牙痛,知是脾胃不能运化生水果的缘故,于是决定煮熟吃,怎么煮呢?取榴莲果实约200克,放冷水约200ml,于锅内煮开3分钟,将榴莲核剥离,放入干净容器,汤温服,口感如奶昔滑糯香甜,怕榴莲气味的人,也可以这种方法,喝时气味大减。由于肉质富含粗纤维,如果便秘,可多加500ml水,增加肠道水分,有通便效果。吃后最大反应是小便增多,身轻体松,能看到的是皮肤有饱满而变得松软,表明组织水液减少,似乎有苓桂术甘汤和理中汤的双重功效(健脾利水),也让我想起了中医人常说的一句话,扶阳不在附子,在于利小便。外地朋友到马来西亚,总会来一个榴莲自助,就是到榴莲铺子交一定额度费用,十几个品种随便吃,我说,再好的食物,也要吃之有度,果不其然,有学生吃完后,次日找我看诊,说夜间腿抽筋,酸不可耐,知其因过食榴莲温阳利水太过导致,自然两剂芍药甘草汤酸甘化阴解决问题。
榴莲核大小不一,核皮薄软,用刀用手都可以慢慢去掉,将剥皮后的果实切薄片,煮开汤5分钟成后,注入鸡蛋穗一个,根据咸甜可以自调口感,汤鲜美丝滑可口,能补一身上下之阳,记得一天晚上吃核5-6颗,结果骨热一晚未寐,次日口唇如赤。后来改为早上吃,加盐、蔬菜或番茄,盐入肾,属水,取水能制火之意,蔬菜有疏解郁热功效,番茄可以酸甘化阴,总之,这种搭配用来制约果核之热。
关于《本草纲目》记载的治心腹冷气,相信一定为人用经验,因为,刚到马来西亚,室外热浪滚滚,室内冷气逼人,天天感冒头疼,不堪其苦,每到晚上3点钟肺经当令时,会咳嗽醒来,经吃榴莲后,由于心肺阳气充沛,邪气不能入藏,后能入寐到清晨。因文献记载榴莲核可以炒吃,于是我把收好的核洗净,加入五香大料,盐,进行卤煮,水与核平,待水蒸干,一锅五香榴莲核卤好了,分包储存冰箱,每日取两粒,蒸热吃,口感像五香卤花生或者芋头、甘薯、板栗,个人口感不同,感受不一,总之,很美味。
几经尝试,从中医角度结合文献和访问榴莲控用后体感来说,更倾向其性温、味甘、色黄,能温补全身上下一身之阳,健脾利湿,可改善阳虚体质,不巧的是,加拿大一朋友请我帮其网上会诊一患者,四肢水肿,咳嗽气喘10个月,肺纤维化,断续治疗,水肿渐重,甚是棘手。因四肢水肿,脾主四肢,于是,我想让病人辅助榴莲食疗,嘱其隔三差五将300克榴莲肉煮汤喝,没想到一个半月后医生反馈,患者诸症渐除。
当然,现代文献对榴莲研究也很多,果肉富含蛋白质、氨基酸和不饱和脂肪酸,对机体有很好的补养作用, 榴莲核富含蛋白质、氨基酸和碳水化合物,有很好的抗氧化和增加活力作用。榴莲如此美味,是不是谁都可以吃呢?
由于榴莲热量高,利湿功效强,阴虚体质、湿热体质、实热体质慎入。另外,糖尿病患者不建议吃。不会辨体质的朋友看自己是喜冷还是喜热,喜冷说明身体热量足,吃榴莲就是火上加油了。当然,临床还有大量寒热错杂体质,就需要中医师专业辨证和指导了。
由于每年冬季都是医院住院高峰期,老年人多阳气不足,特别秋冬季心肺疾病高发,说明身体生病和温度有相关性,如何提高自己身体阳气,增加抗病能力,老年朋友可以根据自己体质适当选煮榴莲和到医院提前温补阳气,调理体质,未病先防。(文/吕沛宛 李颖颖 作者就职于河南省中医院治未病科)